【土三】传统游戏（第九章）
横滨的雨下个不停，要不是已近九月尾声大家都要怀疑这风大雨大的天气是台风在作祟了。暴雨天，加班天。绝大多数人都很难鼓起勇气去忍受冲出室外那一刻的狼狈感，雨伞在这种时候完全是个摆设甚至累赘，因此时钟指向晚上八点半，办公室里竟然还热闹得像刚上班时一样。
“三井前辈，你的咖啡。”
“啊，谢谢彩子，你还没走呀？”三井把椅子转了半圈才发现课里成员居然一个都没少。
“雨太大了，与其去当落汤鸡不如趁机留下来多干点活，这样明天也许能轻松点。”漂亮大方的彩子是这间办公室里唯一的风景线，利落能干的她总能适时的观察到大家的需求，例如在这个点给特别容易肚子饿的樱木送去几块饼干，给开始揉眼睛的前辈们倒上一杯热咖啡，给趴倒在桌子上的流川一记扇子...
“说得也是，不过待会太晚回家的话会不会不安全？”
三井说这话时故意朝一个方向看过去，而一直竖起一只耳朵偷听他们对话的宫城立刻心领神会的站起来道：“待会我送你回家吧阿彩。”
“也是可以啦，不麻烦的话。”彩子稍微想了一下后说。
“不麻烦，当然不麻烦，彩子的安全我会全权负责的。”宫城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咧着嘴傻笑，这次她居然没有拒绝诶！
学聪明了臭小子。三井坐在彩子身后用眼神向宫城发送无线电波，一副你总算还有点救的欣慰表情。
多谢！宫城的眼神密码也发送完毕。
“别多管闲事了，”每次办公室有点什么风花雪月就一定会杀出来破坏气氛的赤木依然零缺席，走过来拍了拍还想继续看八卦的三井，“F try二号车暖气无法启动，你去看一下吧。”
“什么鬼，这也要我弄？”
“二号车本来就是你的case，你不去谁去？”
三井咕哝了一句会被消音的抱怨，“好~，车在哪？”他慢吞吞的拿起咖啡杯站起来问。
“环境实验室。”
“X！”咖啡杯被重重的放回了桌上，“怪不得你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混蛋。”
赤木哈哈大笑，“我不能总是只对后辈新人们严厉老是对你放水啊，这会被他们记恨的。”
“最好你会怕这些。”三井给了他一拳再丢去两颗白眼，“忙完这辆车你必须放我一个大假，否则别怪我消极怠工。”
“要不要我多借你一件外套？”赤木依然没有止住挤出一脸褶子的笑容，目送着三井离开。
“不需要！”
模拟极寒环境的实验室始终保持着-5℃的温度，即便三井穿着西装外套依然还是在刷卡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又骂了句脏话。
“这么多天不见怎么一进来就骂人啊。”完全不用循声去看也不会认错的声音意料之外的传过来。
“你怎么也在这？”
“引擎发动不顺啊，不然呢？”土屋从引擎盖后方直起身子来两手一摊。
“怎么这么多毛病。”三井朝玻璃墙另一边的几个同事挥手打了招呼，便走过去钻进了驾驶座。
“要什么工具吗？”土屋在外面敲了敲开了一半的车窗。
“我自己带了。”三井先拆开仪表下的饰盖测了测保险丝，“导通没问题。”又测了测电压，“也没问题。”
“那...”
“嘘。”三井看也没看就直接伸出一只手指压在低下头来看他的土屋嘴上，“别讲话。”
然后一边启动暖气开关一边侧耳仔细听着，而土屋则是及时调整了一下自己站的位置好让玻璃墙那边的人只能看到他的背，这家伙做起事来专注到完全忘了还有别人能看到这边啊。
“继电器也是好的。”三井皱了下眉，转头对土屋说道：“换你进来，待会我让你重开暖气的时候帮我按一下。”
“喔。”从车里出来交换位置的那一瞬间，土屋用嘴在三井的耳边若有似无的轻刷了一下。
咯噔！立刻反应过来的三井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他，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从几乎没有动的嘴里蹦出两个字，“有人。”
“你才发现啊。”土屋笑着后退了半步让三井走过去，“放心，我会帮你cover。”他用正常音量说着一语双关的话。
不自在的回头看了一眼各自忙碌着的同事，好在没人关注他们这边。“我再听一下引擎室的继电器，开吧。”
土屋依指示照做，半分钟后三井比了个“停”的手势。“是这个继电器坏了。”
趁着三井打电话回课里回报问题点又让樱木去仓库帮他领料的时候，土屋也帮他把饰盖重新装好站回了引擎盖前。
“等东西来了换完就搞定。”三井松了口气。
“那你出去等吧，手都冰了。”土屋小声说的同时也把手覆在了三井正在忙活的手上。
因为两人都是背对着玻璃墙，三井倒是也没有被他这个举动吓到，只是稍稍偏了头蓄着笑看土屋，“我们多久没见了？”
“一个月？”
“好像是有这么久。”新车上线前的试装阶段研发部门都忙得昏天暗地，别说是他们这种关系的床伴了，就是合法夫妻也不见得能有多少时间亲热。
性这个东西有时候就像小孩曾经喜欢过的玩具，久不看到的话会逐渐淡忘到好像不再需要似的，可一旦在哪天重新碰见想起，又马上能重新点燃新鲜感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不出去吗？”土屋低头看了一眼三井反客为主的手，开始极不安分的在他手背上一道一道的划出又酥又麻的感觉。
“我不冷。”三井低下头像在认真工作一样继续着动作，脸上更是严肃到任谁看了也不敢打扰的地步。
“你不去当演员真可惜。”土屋没有抽回手但也不敢任由他一直这样考验自己，早知道刚才就不要先使坏了，为什么每次到最后都是被他反将一军？“我家比较近。”
“知道。”
暴雨天，做ai天。
土屋早15分钟离开公司先回家，刻意错开时间的三井很倒霉的又遇到了一波超强降雨，等他进门的时候几乎全身都湿透了。
“亏我今天还开了车。”没有地下停车场实在太糟了。
“一起再淋一次吧。”
“什么？”三井这才发现土屋居然还没换衣服，虽然他没有全湿但也好不了多少。
“为了同甘共苦我特意等你来了才要去洗澡，有没有感受到我的诚意。”土屋上前抱住三井，“一起？”
“好像精神还很好的样子。”三井抬起下巴蹭了他一下，“要玩？”
“对我而言，水比咖啡提神多了。”
“没喝酒就少说点废话。”三井开始解土屋胸前的纽扣，“先说好我不负责清理地板喔。”
“早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人。”土屋总是喜欢先解三井的皮带，然后在褪掉所有障碍之前从他背后伸手进去找到敏感带，就像抢着启动一场博弈的开关不容退让。
“有用处吗？”三井拽着刚帮他解下来的领带问。
土屋的回答则是抽出一只原本插在三井内裤里的手接过去随手一扔，“一条就够了。”便顺势拉着三井胸前的领带把两人带进了浴室里。
温暖的热水从莲蓬头洒下来，贴在身上的衣裤被增加了剥除的难度，使得他们在对方身上施加的力气越来越大。水柱在唇舌纠缠的两张脸之间肆意流淌，窒息感同时来自如真空环境的吸吮和水流的侵袭。这让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强烈又频繁的换气声。
土屋从来没有使用过出租屋里这个小得只够养金鱼的浴缸，但他惊喜的发现这个高度刚好适合拿来进入三井的身体，因为如果站着的话很容易撞到天花板上的灯罩。
墙边架子上的瓶瓶罐罐被碰散了一地，两个大个子在这种空间下碰撞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却异常的让人感到兴奋。
“我希望有一天能跟你在真正的大雨下做。”土屋从三井的耳朵舔舐到脖子，再在向前推进的时候咬扯他的耳垂。
“那得躲到丛林里面去。”三井双手紧紧抓着浴缸边缘，手臂上的线条因此而有力的呈现出来。
“也许真的可以呢。”土屋的声音跟他的呼吸一样断成了碎片，就像他的理智在每次抱着三井的时候就会断线一样，催促他快点下定决心的声音也越来越强烈，如同他停不下来的身体。
他的想法就像他的动作，他想要的三井不再只有这副身躯。
肆虐的大雨终于在后半夜停歇，本该酣然入睡的两个人之中却有一个因为挣扎不过脑中的驱使而不得不离开柔软的大床。
“我受够了。”
打开书桌上的电脑，土屋淳在键盘上敲下了“辞呈”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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